周公分封时,王畿区域分为两块:一块是周朝的陕西老家,另一块是洛阳周边。为了有效遏制殷商旧贵族的势力,成周地区在军事实力和土地面积上都远超其他诸侯,形成了明显的压倒性优势。然而到了周昭王时期,虽然损失还不算特别严重,但西周中期与淮夷、鄂国的战争却带来了沉重打击。淮夷与鄂国联军一度将周军主力——成八师和西六师——全军覆没,战线甚至推进到洛阳附近。由此,成周地区人口锐减,经济遭受重创,极大削弱了周天子的统治基础。
周天子将西六师和成八师派往讨伐鄂国,结果遭遇惨败,战斗力低下且兵员损失惨重,甚至不得不依赖贵族私人军队来填补空缺。这表明当时天子麾下的军队不仅战力不足,且兵力严重短缺。更糟糕的是,为了奖励战功,天子不得不将自己的土地划出封赏给贵族,导致其权力逐渐虚弱。宗周地区布满了这些拥有土地和军队的贵族封建主,到了周幽王时期,甚至不得不在镐京周围修筑防线,以防封建主起兵叛乱。
周厉王之后,周宣王试图通过加紧对成周的统治,艰难恢复王师实力。但他清楚此间问题严重,遂在位期间采取四面出击的策略,旨在不打破现有秩序的前提下,再夺取一块王畿,巩固天子的基本盘,从而维持压倒性的综合实力。不幸的是,南征失败,新组建的军队接连溃败。随后周宣王为了增强军队,清查全国土地和人口,准备大规模征兵征税,直接触碰了地方贵族的利益,最终遭到杀害。
展开剩余65%当时诸侯虽然没有强烈变法意愿,但仍然愿意响应天子号召出征。周军伐鄂的背景,是江汉地区原封国被鄂候与淮夷联合攻灭后,周天子组织的反击。这场战争让周军损失惨重,成周统治秩序也被淮夷的进攻严重破坏。贵族封建主凭借私人军队崛起,周天子已无力制约他们。事后,周厉王和周宣王都重新在江汉地区实行分封,因为周天子无法直接统治。后来楚国吞并的汉阳诸姬,多半便是这一时期被新封的封地。值得注意的是,楚国在周厉王时代并未对周天子构成直接威胁,当时是得到周天子的默许,以代表天子压制鄂候与淮夷。直到周宣王试图将申国迁至江汉作为统治基地,双方关系才彻底恶化。
周朝实行分封制,实际上就像当时的一个联盟体,诸侯国数量众多,皆是周天子的臣属。可以类比于现代的欧盟,表面上团结一致,但内部各怀鬼胎,周天子的权威早已被架空。诸侯们借周天子名义去讨伐自己的对手,实际上是自顾自扩展势力。周天子不敢轻易惩罚这些诸侯,因为他们多数是自己的亲信,动辄杀鸡儆猴反而会激起更大反感,导致更强烈的防备。
即便到了战国七雄时代,最强大的几个诸侯仍然打着周天子的旗号进行战争,表面支持天子,实则是为自己扩张领土,胜利后根本不会归还给天子。诸侯国士兵认定自己的国君才是最高权威,服从国君命令,对上面更高一级的天子并不买账,他们吃的是诸侯国的俸禄,不是周天子的。
周朝封的诸侯远不止七个,数量远超现代欧洲国家,随着时间推移,中央对诸侯控制力越来越弱,诸侯国之间互相征战、吞并,形成“大鱼吃小鱼,小鱼联合攻大鱼”的局面,最后只剩下七个实力强大的诸侯国。与其说周天子无力管控,不如说诸侯们利用天子名义来扩张自身势力,结果越管越乱,周天子的权力彻底被架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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